偷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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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話的人不是辛家人, 而是管燕。
管燕，比徐曉曉高一屆，她初中就輟學了。家裏不肯出錢讓她繼續讀書, 她下鄉過, 後面回城的。管燕住在附近, 她回城之後就嫁人了，她不喜歡徐曉曉。
在管燕看來,她們都是女子, 憑什麽徐曉曉就能得到老師的幫助，徐曉曉能順利讀高中讀大學。徐曉曉現在還能在大學當輔導員, 現在的本科生很吃香的，本科生甚至能直接當大學的老師。
管燕認為要是那些老師能幫助自己, 那麽自己一定也能考上重點大學，能過得比徐曉曉更好。特別是當她知道徐曉曉還買了房子之後，她內心的不滿達到了頂點。
這不，當管燕看到徐曉曉在餐館吃早餐，她忍不住嘲諷兩句。
“她是欠你家錢, 還是吃你家大米了？”辛文月正好過來，她聽到管燕的話, 怎麽聽怎麽不舒服。
難不成就因為徐曉曉欠錢了, 所以徐曉曉就不能出來吃早餐？
馮大媽昨天還交代他們說徐曉曉很快就要還錢給他們，讓他們別仗著徐曉曉現在欠他們錢，他們就去為難徐曉曉。辛文月想著徐曉曉那麽快就能還錢，這說明徐曉曉的賺錢能力還是很強的。
如果不是因為徐曉曉的資金一下子周轉不開，徐曉曉也不用找他們家借錢。
“她欠你們家錢了！”管燕道, 自己這麽說，不還是幫助辛文月婆家嗎？辛文月怎麽還站在徐曉曉那邊, 這讓管燕很不明白。
“你也說了，她是欠我們家錢，又不是欠你們家錢。”辛文月翻白眼，她看向徐曉曉，“吃，你使勁兒吃，別說是早餐，就算你一整天在外面吃飯，那又如何。你跟我婆婆原本不是約定兩個月還款的嗎？我婆婆說你這幾天就要還款，那你就更該吃了！”
“她糊弄你們的吧。”管燕道，“她一個月工資才多少……”
“你自己沒有賺錢的本事，別人也沒有嗎？”辛文月道。
“我有稿費。”徐曉曉道，“早餐在外面吃，一個人的話，比較劃算。”
徐曉曉不想早早起來做早餐，她一個人在家，煮多了煮少了都不好。現在天氣熱，做多了，東西也容易壞。倒不如早上好好休息，早上溫度沒有那麽高，能睡得更加踏實一點。
“一個人又不是不能做飯。”管燕道，“她是懶吧。
“我懶不懶跟你有什麽關系？”徐曉曉道，“別人家的事情需要你操心嗎？房子就在那邊，真要不行，房子賣了，總有那些錢，總能還清。”
徐曉曉覺得管燕有毛病，這人說話根本就不過腦子吧。別人吃什麽東西花多少錢，這跟管燕有什麽關系。
“你真是……一點都不會過日子，不懂得精打細算。”管燕道，“我是過來人……”
“喲，你是過來人，我不是啊。”辛文月道，“都說了她不是欠你家錢，你還這麽多廢話。”
辛文月瞧不上管燕這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，馮家人都沒有在外面多說，也沒有說不讓徐曉曉在外面吃飯。徐曉曉一個弱女子，她一個人能拿出那麽多錢買房子，這已經很不錯了。
“我聽說你娘家來借錢，都沒有……”
“我娘家人，又不是你娘家人。”辛文月嗤笑，“你姓管，你就能什麽事情都管，管得那麽寬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“不是的話，要買東西就買，不買東西就滾。”辛文月道，“你要站在這裏耽誤人家做生意嗎？”
管燕的臉色十分不好看，她只能先行離開。她感覺別人都在笑話她，明明自己是為了馮家人好，辛文月還那麽說自己。
“要是我欠別人的錢，我一定先想著還錢，而不是吃。”管燕離開的時候，她還在嘀咕。
“不用管她。”辛文月對徐曉曉道，“我們家的人都還沒有說話，哪裏輪得著她說呢。”
辛文月能被馮大媽看中，這也是有原因的。辛文月有時候確實小心眼一點，她還是懂得分寸，不至於跟管燕這樣瞎胡鬧。辛文月是心疼那些錢，可婆婆跟徐曉曉都約定了時間，那麽自己就不好多說什麽。
何況，徐曉曉還跟馮大媽說要提前還款，辛文月聽到了，她記下了。辛文月還在餐館說出徐曉曉要提前還款的事情，她有些同情徐曉曉，又想著要徐曉曉早點還款，她有些矛盾。
“我會按時還錢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嗯，你能按時還錢就好。”辛文月道，“你吃飯吧，你不好好吃飯，身體差了，怎麽賺錢還錢呢。”
辛文月想自己沒有管燕那麽短視，就算欠錢，也得把身體養好。她買了兩屜小籠包就先回去，家裏的孩子想要吃小籠包，都在等著呢。
徐曉曉吃完早飯，她先去學校。
此時，林靜正在給她爸媽整理帶回去的東西，她買了一些水果罐頭之類的東西給她爸媽。
“買這些做什麽，倒不如給錢來得實在。”林父道。
“這些東西不錯了。”林母道，他們已經拿了彩禮錢，要是他們繼續要錢，那就說不過去。女兒還得在這邊繼續生活，林母擔心女婿對林靜有意見。
“姐。”秦母笑著過來，她帶來了一些舊衣服，讓她姐能帶著舊衣服回去，“這些衣服都還挺好的，還能穿。這一塊毯子，我們當初買的時候要不少錢呢，你們看，紅艷艷的，多好看。”
秦母昨天沒有過來，她不想在林家人要彩禮錢的時候待在這邊。彩禮錢嘛，當然還是得讓林家人自己要，若是自己沖在前頭，那不是讓徐宗輝不高興麽。
別看徐宗輝還叫秦母一聲媽，秦母知道不一樣了。自己的女兒沒了，那點子情分很快就會被徐宗會拋之腦後。秦母得讓徐宗輝明白自家的好，自家的條件比林家好多了，自己家的人還沒有過多為難徐宗輝。
“是很好看。”林母拿起那一塊毯子。
“你們別嫌棄是我用過的就成。”秦母道，“昨兒就想過來，家裏臨時有點事情，這才等到今天。你們昨兒才來的，要不，就在這邊住幾天？”
“不了，等下一次過來再住幾天。”林母道。
林父和林母都想著早點把彩禮錢拿回去，多留幾天，容易有變數。有了這些錢，他們能做不少事情。
“也是，這裏以後就是小靜的家了。”秦母道，“你們什麽時候過來都成，又不是只能來一次。”
不過城裏不比鄉下，米啊菜的都是得用錢去買。秦家人偶爾過來吃一頓飯，他們都沒有經常過來，更不用說在這邊多住幾天。秦母不去說錢的事情，等林母這些人以後在徐家多住，那個時候再說。
林靜在旁邊收拾東西，她還背著徐小四。徐小四的大名不是這個，這是小名，這樣稱呼比較簡單方便。
秦母看著林靜背著徐小四，她對這個最小的外孫感情有點覆雜。女兒死了，難產大出血，也算是為了這個外孫死的。如果可以選擇，秦母希望女兒活著，徐小四沒了，反正她女兒已經有一個大兒子，這也算是後繼有人。
“小靜能做這些事情。”林母見秦母看著林靜，“她以前在家裏就有照顧她弟弟。”
“嗯。”秦母點頭，“孩子還小，親媽沒了，這孩子以後定然是把小靜當親媽孝順的。他要是對小靜不好，我一定說他。”
“我們回去鄉下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過來。”林母道，“還得麻煩你們，你們有空過來看看。”
“一定。”秦母道，“我的外孫、外孫女在這邊，當然得過來搭把手。小靜到底還年輕，我們當長輩的能幫襯一點就幫襯一點。”
林母覺得秦母很不錯，這個妹妹還知道拉自家一把。如果讓林靜嫁給其他人，他們家還不能拿到這麽多彩禮錢。林母不覺得女兒去給四個孩子當後媽有多不好，重要的是這一次的婚事能給家裏帶來利益。
當徐曉曉到學校的時候，何春蕓已經到了。何春蕓早半個小時到的，她在等徐曉曉。
何春蕓不是不知道上班的時間點，還知道現在是暑假，學校沒有要求大家要那麽早到學校。
“曉曉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今天是要把那些資料都裝到袋子裏嗎？”徐曉曉問，錄取名額確定了，還得把錄取通知書寄出去。
“得等等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院長他們要親自在上面寫學生的名字。”
“嗯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那些通知書都還得晾一晾。”何春蕓道，“可以先把其他資料裝好。”
“我們先裝其他的資料。”徐曉曉道，他們裝資料的時候還得檢查一下，確定資料沒有裝錯。
“那個……”何春蕓想到自己表弟昨天說的話，但凡表弟能提前一點說，她現在就不用這麽尷尬了。
“有什麽事情嗎？”徐曉曉疑惑，她隨即想到一點，“難道是那個相親對象不想相親了？”
徐曉曉想不到別的，何春蕓也就是跟她說相親的事情，其他事情都是公事。如果是公事的話，那就不用這麽著急。
“倒也不是他不想相親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那是什麽事情？”徐曉曉問，“總不能是學校不讓我留校了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。”何春蕓沒有想到徐曉曉都想到了工作的事情，“是這樣的，是我表弟，他……他想跟你相親。”
“他不是有心上人了嗎？”徐曉曉記得何春蕓說過。
“他……唉，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他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他跟心上人鬧變扭了？”徐曉曉腦洞大開，“要是他們鬧矛盾，等過幾天就好了。這個時候相親不合適，真心喜歡一個人的話，其他人都取代不了，讓別人當替身，這是非常可恥的一件事情，對自己也是一種傷害。”
徐曉曉沒有想過要跟一個有心上人的人相親，她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讓那個男人忘記心上人，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，最讓人念念不忘。
“不是，他哪裏敢把你當替身。”何春蕓都要被徐曉曉說的話給逗笑了，徐曉曉果然是中文系畢業的，“他說他上個月遇見過你，他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，由於不知道你是哪裏的人，只知道你是大學生，就到處找你。這不，我跟姑母說讓他跟你相親，他都沒有看你的照片，都說他有心上人，不能跟你相親。”
“……”徐曉曉沒有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。
“你也見過他了，他叫岑清澤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岑律師？”徐曉曉震驚。
“對，就是他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知道他是離婚律師了？”
“嗯。”徐曉曉點頭，“他是一個很理智的人。”
律師嘛，應該都很冷靜，很理智，他們很懂得利用那些法律條款。
徐曉曉想自己要是跟一個離婚律師在一起，那麽自己所有的一切，會不會被算得清清楚楚的。別人防她就跟防小蝦米似的，一下子就防住了。
“工作上，他是挺理智的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是不是擔心他把一切都算清楚，在你們婚前就有婚前協議？”
“婚前協議？”徐曉曉剛剛沒有想到這一點，這個時候有人弄婚前協議嗎？
“之前，他朋友問他，如何盡可能地保留手裏的財產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他跟人說，做好婚前協議，做好約定。”
“……”徐曉曉原本還以為這個時候的人沒有那麽多心思，畢竟他們都比較反對離婚。
“你放心，如果你跟我表弟結婚，他的東西都是你的。你們以後要是離婚，你能分一半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這是他親口說的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要不還是先跟我表弟相親。”何春蕓道，“我這個表弟還是很優秀的，他是律師，家庭條件也不錯。你們結婚還能搬出去住，不用擔心婆媳問題。你不用擔心他算計你，他知道婚姻和工作的差別。他見過了別人的悲劇，他自己當然不想走上別人的老路。”
“你們看著辦吧。”徐曉曉道，反正都是何春蕓安排。
何春蕓說的兩個人，各有各的優缺點，另外一個人是初中老師，結婚之後多半要跟公婆住在一起，那個人的兩個姐姐可能還比較不好相處。而岑清澤是離婚律師，這樣的人腦子很靈活，很懂得各種事情，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。
婚姻不是戰爭，不該總是相互算計。
徐曉曉不曾戀愛過，她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誰更好。有時候單單看表面看不出什麽東西來，還得接觸之後才知道。像岑律師這樣的人，是不是很會偽裝呢？
明明還沒有處對象，還沒有結婚，徐曉曉忍不住去想這些事情。她對婚姻生活有期待，也有畏懼，擔心自己掉入泥沼，一地雞毛，卻又很難處理。
“那就是你先跟我表弟相親！”何春蕓笑著道，“要不是他跑到我家裏求我，我才不答應他呢。說實話，我也擔心他糊弄你啊，那多不好。”
徐曉曉笑一笑，相親這種事情，等相了才知道。要說徐曉曉聽了何春蕓的話沒有一點感覺，那都是假的，她覺得岑清澤為了自己到底有努力做一些事情，他該是喜歡自己的。她多少還是擔心岑清澤職業病太嚴重，怕他在婚姻生活之中過於理智，理智是對的，就怕分得太過明白。
“你不用覺得你家庭條件不好，你這樣的條件太好了。”何春蕓道，“多少有錢的人家就想娶你這樣的媳婦進門，你是重點大學畢業的，模樣又好，多少人搶著要呢。你想嫁給誰，不還是任由你挑選嘛。”
“沒有這麽誇張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這真的不誇張，一點都不誇張。”何春蕓道，“現在還是暑假，很多老師都沒有上班。要是他們上班了，他們一定爭著搶著給你介紹相親對象。”
“不至於。”徐曉曉被何春蕓誇得臉都要紅了，還有幾分尷尬。
在徐曉曉的前世，本科大學生多了，大學生沒有這個時候值錢。徐曉曉只覺得大學生也就是這個樣子，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這麽誇讚自己。
“你就是太謙虛了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自己多麽優秀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“……”徐曉曉當然不能說自己知道，有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感覺。
“你要是不優秀，那我算什麽？地底下的泥嗎？”何春蕓道，“就這樣，明天中午怎麽樣？我讓表弟他來我們學校，你們可以在學校裏面走走，再去外面吃飯看電影。就別在食堂吃飯了，食堂的飯菜也就是那樣。”
“行。”徐曉曉不好意思說不行，何春蕓誇了那麽多，讓徐曉曉都感覺自己輕飄飄的，不落地。
“他要是知道你答應了，他一定很高興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買房不是還欠錢嗎？可以讓他去還。”
“我預支了稿費，可以自己還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你們現在是還沒有相處，沒有在一起。等你們在一起的時候，該讓男人出的，還是得讓男人出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那是以後的事情。”徐曉曉不想讓別人認為她找對象，是要讓對象幫著一起還錢，她自己可以還那些錢。
徐家，林靜給她父母買了不少東西，錢是從徐宗輝那邊拿的。林靜從家裏帶來的錢少，她還要藏著那些錢，以後真要是有需要的話，手裏頭還有錢。
秦母跟林母說了好一會兒話，秦母道，“姐，你們放心吧，有我在，一定不讓小靜吃虧。”
“有你在，我放心。”林母道，“不然，我也不讓小靜到你這兒來，聽你的話，讓她嫁人。”
當時，秦菲沒了之後，秦母很快就想到要怎麽做，她特意打電話跟林母說，她說了林靜和徐宗輝結婚的好處，也說了四個孩子需要人照顧的話。林母同意之後，秦母立馬去鄉下接人。
秦母去林母那邊，光光是坐火車就坐了五個多小時，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，七八小時就這樣沒了。秦母親自去，這顯得她有誠意，也能讓林父和林母松嘴。秦母心裏清楚，真要是沒有一點好處的話，她姐姐和姐夫不可能松嘴。
“城裏的生活多好啊。”秦母道，“這邊的交通方便，買菜也容易。小靜要是想，她就在院子裏種種菜，不用跑去田地裏幹活。去地裏幹活，多累啊，還都是一些重活。”
“是，是這個理。”林母點頭。
“女婿是二婚，這沒什麽的，多少人都想嫁入城裏的。”秦母道，“重要的是人好，可靠。我以前都把女兒嫁給他了，他挺好的。”
“是。”林母道。
“你們是不是要去車站了？”秦母問，“原本還想讓你們去我那兒吃頓飯的，你們這麽快就走，都來不及過去吃飯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，是我這個妹妹不肯讓你們去呢。”
“家裏有事，得回去。”林母道，“改天來了，再去你那邊坐坐。”
“成。”秦母笑著道，“我等你改天來。”
林靜早早弄了一些吃的，讓林父和林母帶在路上吃。林父和林母是上午十一點的火車，他們這個時候也該去火車站了。林靜本來打算送父母去火車站，奈何她都還沒有走出家門口，徐小四就在那邊哭。
“你別去送了。”林母道，“先照顧孩子，我們自己過去。”
“我去送！”秦母道，“小靜待在這邊，我去，也是一個樣。”
徐宗輝沒有在家，他借口之前已經請了很多天假了，不好再請假。他要是繼續請假，他的工作都要沒了。除了這個理由，他還說家裏一下子花出去那麽多錢，他得去賺錢。於是他今天早上吃過飯之後就去上班，讓林靜處理家裏的事情。
秦母可不管徐宗輝有沒有去送林父和林母，她只想著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女有人照顧就行了。林父和林母算是徐宗輝的岳父岳母了，但是秦母還是覺得自己是徐宗輝第一個岳母，自己的地位更重要。
“麻煩姨母了。”林靜實在是走不開，她只能留下來照顧孩子。
“我跟你媽是親姐妹，親姐妹之間，哪裏是麻煩。”秦母道，“我一會兒送你媽上火車之後就直接回家，沒過來了。你和宗輝兩個人好好過日子，懂不？”
“好，知道。”林靜道，秦母沒有一直盯著才好，林靜希望自己能多做主，畢竟自己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。
秦母親自送林父和林母去火車站了，她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。在去坐公交車的時候，秦母還買了幾個包子給林母他們，這讓林母十分滿意。
等徐宗輝下班的時候，林父和林母都已經走了。林靜自然又得回去原本的房間睡覺，而不是在徐宗輝這邊睡覺。
徐宗輝不是不想讓林靜留下來，而是徐小四太過吵鬧，他原本的妻子又才沒多久，總不好這麽快就同床，當真是有些可惜。不過孩子要是也在這邊，孩子吵吵嚷嚷的，徐宗輝也不能好好休息。
何春蕓回到家裏之後，她正準備給祝母打電話，那個初中老師是祝母的兒子。她之前是跟祝母說的，現在也該跟人好生解釋。她今天特意早點下班去找祝母，奈何祝母沒有在家，她就想著打電話。
祝家的家庭條件還很不錯，家裏還有安裝電話。這年頭，家裏有電話的人算是極好的。
還沒等何春蕓打電話，祝母就打電話過來了。
“春蕓啊，我想了想，還是不能讓我兒子跟你同事相親。”祝母開門見山，“我這幾天去打聽了一下，她嫂子才死，她就鬧著要搬出來，還欠了一屁股的債。這樣的人，還是算了吧。”
祝母還聽別人說徐曉曉的錢來路不正，興許徐曉曉去當有錢人的小情人了。祝母不願意讓這麽一個人嫁進家裏來，就算徐曉曉的錢來路正道，可徐曉曉在親哥哥為難的時候插哥哥一刀，這樣的女人，自家要不起。
“……”何春蕓本來想說抱歉，說自己的表弟喜歡徐曉曉，而現在，看來她不用說了。
“我兒子雖然是初中老師，不是在大學當老師，但是我們家的條件不錯。”祝母道，“房子大，他還有兩個姐姐，都能幫襯他的。我們老兩口以後也有退休金，也不用麻煩我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婦的。我們家還是想要一個簡單一點的兒媳婦。”
祝母看過徐曉曉的照片，徐曉曉長得太過漂亮了，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當賢妻良母，誰都不知道徐曉曉輝不會做出那些骯臟事情來。
“行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那就是不合適。”
“我們也是沒有辦法，我們就這麽一個兒子，凡事都得打探清楚一點。”祝母道，“少走彎路，就算他們現在相親了，也是不成的，倒不如不見面，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，你說，是不是？”
“是，不合適，確實沒有必要見面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這會不會讓你為難？”祝母道，“你原本都跟她說了……”
祝母想徐曉曉一定非常滿意自家的情況，自己的兒子那麽優秀呢。
“沒事，回頭，我給她找其他的相親對象。”何春蕓道，“辦法多的是。”
“這……你還要給她介紹啊。”祝母道，“要我說……你還是別給她介紹了。你牽的線，他們小兩口以後要是過得不好，他們不是還得找你嗎？”
“是我最先開口跟她說要給她介紹對象的，總不能又說不給她介紹了，那不是耍人玩嘛。我跟她還是同事，以後少不得要多見面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這倒是，你們一起工作，要多見面，這個沒有辦法避免。”祝母道，“你們學校怎麽就讓她留校了呢？”
“她學習成績好，就被留校了。”何春蕓聽到祝母說的這些話，她感覺到了祝母對徐曉曉的嫌棄。
如果自己的表弟心上人不是徐曉曉，祝母代替兒子拒絕相親，何春蕓還得繼續換人。何春蕓想真要是那樣的話，自己真不好意思跟徐曉曉解釋，那等於是在侮辱人啊，說了一次又一次，每一次都要換人。
人家徐曉曉好歹是重點大學畢業的，文采還好，會寫文章會寫小說。多少中文系的學生都希望他們能寫出很優秀的文章，都想著出版呢，但是能真正成為作家的人少之又少。
“成績好……”祝母有點不相信，不會是徐曉曉設法跟那些老師打好關系吧，這也有可能。她去打聽消息的時候，聽人說徐曉曉讀高中的時候就靠學校的那些老師，指不定徐曉曉到大學的時候也是設法靠老師，“既然她那麽好，讓她跟別人相親，她一定能找到對象的。”
“是能找到。”何春蕓道，“我打算讓我表弟去。”
“你表弟能願意？他不是不願意相親嗎？”祝母問。
“不願意也得願意我，我是他表姐，他總得給我點面子。”何春蕓道，“等他見了人，指不定就一見鐘情了。”
何春蕓沒有跟祝母說岑清澤喜歡徐曉曉的事情，祝母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，祝母還嫌棄徐曉曉，那自己現在就更不能多說。說多了的話，讓祝母知道太多，祝母亂說話，這對大家都不好。
“……”祝母無語，岑清澤那樣的人就不像是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的人。
祝母掛斷電話，她看向她的兒子，兒子老老實實的模樣，兒子都聽她這個親媽的話，這讓她很滿意。
“我已經推了這一次的相親。”祝母道，“這樣的女人，我們家要不起。”
“媽……”祝母的兒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，他看過徐曉曉的照片，那是一個美人。他看的第一眼就有些心動，還幻想著自己跟徐曉曉相親的畫面。
這兩天，祝母的兒子睡覺做夢的時候還有夢見徐曉曉，他夢見他們兩個人手牽著手，夢見他們說說笑笑。而現在，親媽卻不讓他們相親。
“聽媽的話。”祝母道，“娶妻娶賢，她這樣的容貌，這樣無情的性子……在古代，也就是當妾室的份，難登大雅之堂。她為了一點小事情就跟她親哥爭執，她真要是嫁進我們家，那她不還得騎在我們的頭頂上，你要看爸媽被她逼得流落街頭嗎？”
“……”祝母的兒子沈默，他不敢多說別的話。他媽都那麽說了，他就只能聽他媽的話。
如果他媽能讓他們先相親，那就好了，可惜親媽不允許。
祝母看出兒子臉上的失落，她想徐曉曉還真的很會勾引人，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，自己兒子的心魂都丟在了徐曉曉的身上。她做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，絕對不能讓徐曉曉嫁入自家，就算徐曉曉在大學當老師，那也不可以。
自家是清白人家，不能讓徐曉曉汙了自家。
“等改天，媽給你找一個賢惠的老婆。”祝母道，“我都跟人說了，讓他們給你找合適的對象。這個徐曉曉真不可以，徐曉曉真要是好，何春蕓怎麽不讓她表弟去。她現在說讓她表弟去，估計也就是撐撐場面，過後說不合適，好歹把眼前的事情糊弄過去。”
祝母的兒子不說話，他默默地聽著。
“我們家多好啊，要房子有房子，你要想有車，也能買。”祝母道，“這年頭，誰能買小汽車啊。你能啊，我們家都有給你準備錢。就徐曉曉那樣子，興許南城大學很快就趕走她。”
“她定然是很稀罕我們家的，不然，她哪裏可能這麽快就答應相親。”
“她跟她哥鬧得那麽兇，還欠了錢，她現在就是想要找你替他還錢的。”
“我們家的錢不是她的錢，你真要給她還錢了，她回頭一腳踹了你，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。”
“聽到沒有，要是何春蕓私底下讓你去相親，你絕對不能去，知道嗎？”
“我看她那個表弟絕對不可能去相親，她表弟多厲害的一個人啊。”
“等到時候，那女的到地點了，沒男人跟她相親，她自己就該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。”
……
明明祝母都已經跟何春蕓說了，何春蕓也答應換人，祝母還要在她的兒子面前說這麽多話。祝母擔心兒子喜歡徐曉曉，非得要在兒子的面前說徐曉曉的不是，讓兒子徹底放棄徐曉曉。
幸虧徐曉曉不知道這些事情，她要知道的話，一定很無語。不過她知道了，她定然不可能跟祝母的兒子在一起，她只會把這次的事情當作寫作的材料。
“多差勁的一個人啊。”祝母道。
祝母的兒子還給她倒了一杯水，讓祝母潤潤喉。
“聽媽的，準沒有錯。”祝母道，“媽不會害你。”
“嗯，聽您的。”祝母的兒子只能這麽說，他不聽他媽的話，他媽就得嘮叨更多。
而何春蕓此時也比較生氣，“好在清澤是個明理的，否則，我真不知道怎麽跟曉曉說。我原本還想著曉曉要是不滿意我表弟，我再給她介紹這個。這也算是我對不住祝家，可是現在呢，都還沒有相親呢，祝家那邊在那邊挑三揀四的。”
“早點發現不是挺好的嗎？”何春蕓的丈夫叫童一平，童一平坐在那兒看報紙，他聽到妻子說這些話，心想妻子就愛管這些事情。
“是挺好的。”何春蕓道，“要是曉曉真嫁入他們家，他們才暴！露本性，那才難呢！這個時候再後悔，再離婚，以後想要再嫁都不容易。”
何春蕓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是很好，虧得她原先還覺得祝家人不錯呢。
“一副曉曉要高攀他們家的樣子，要讓他們出大錢的樣子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他們還懷疑曉曉在外面亂來！”
“我們不相信，不就可以了嗎？”童一平道，“姑母沒有說不行吧？”
“沒有。”何春蕓道，“姑母信我的話。”
“這不就得了，表弟自己說喜歡她的，就算你現在沒有撮合他們，表弟以後也要去追求她。”童一平道，“好在還有人去相親，不是又不行。你下一次要是還想做媒的話，還是得跟人說清楚，還有別什麽都給介紹對象。”
“曉曉很好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我不是說她不好，祝家那邊的人，人都還沒有嫁過去，甚至都還沒有相親，他們就這樣，這樣的人家能好？”童一平道。
“可不是嘛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家多麽厲害呢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還好表弟更厲害一點，否則，要是曉曉隨便找一個男朋友。等到以後，祝家人不還得笑話曉曉，說曉曉就只能找那麽差勁的男人。”
這個時候，徐曉曉已經跟出版社的編輯通話過了，編輯跟她說財務已經打款了。只不過因為是跨城，所以到賬的速度慢一點，通常都是要一周的時間。
徐曉曉松了一口氣，編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糊弄她。她的小說比較火，給出版社賺了不少錢，出版社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拖延。即便出版社不肯現在打錢，他們非得按照合同辦事，那也沒有什麽，但徐曉曉下一次可以找別的出版社出版小說。
多的是出版社想要跟徐曉曉約稿，也就是徐曉曉最開始是在這一個出版社出版中長篇小說，她對這個出版社有感情，沒有想著跟其他出版社磨合。她寫的短篇小說，還有在別的雜志報刊刊登，反響都非常不錯。
徐曉曉沒有特意去買新衣服，她大四下學期買了新衣服，也就是上個月買的。她現在還欠錢呢，要是大包小包的買東西回來，別人必定會說。她今天早上去餐館吃早餐，都還被人說了，還是得適當低調一點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爭端。
最重要的是徐曉曉手裏頭沒有多少錢，真要是有錢，她會多買一些吃的，吃的最為重要。
在編輯那邊得知消息後，徐曉曉沒有去找馮大媽，她先前已經說過。現在得等錢到賬了，她再說，不能讓別人覺得她故意瞎說話，沒有必要一天說一次。
“還是寫點稿子。”徐曉曉坐在書桌前，積攢的錢都用來買房子了，這讓她有點心慌。手裏還是得有點備用金，這才可以。
徐家，林靜沒有想到徐美嬌竟然帶著妹妹一起吃奶粉，奶粉沒有用開水泡開，兩個孩子直接拿著勺子在那邊咬著吃，床鋪上、地上都還有奶粉。
在林靜過來的時候，徐美嬌還想著藏奶粉罐子，但是徐美嬌姐妹嘴巴周圍全部都是奶粉。
“這是你們弟弟的奶粉啊！”林靜憤怒，“一整罐奶粉，就剩下這麽一點點了？這是剛剛打開的奶粉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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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話的人不是辛家人, 而是管燕。
管燕，比徐曉曉高一屆，她初中就輟學了。家裏不肯出錢讓她繼續讀書, 她下鄉過, 後面回城的。管燕住在附近, 她回城之後就嫁人了，她不喜歡徐曉曉。
在管燕看來,她們都是女子, 憑什麽徐曉曉就能得到老師的幫助，徐曉曉能順利讀高中讀大學。徐曉曉現在還能在大學當輔導員, 現在的本科生很吃香的，本科生甚至能直接當大學的老師。
管燕認為要是那些老師能幫助自己, 那麽自己一定也能考上重點大學，能過得比徐曉曉更好。特別是當她知道徐曉曉還買了房子之後，她內心的不滿達到了頂點。
這不，當管燕看到徐曉曉在餐館吃早餐，她忍不住嘲諷兩句。
“她是欠你家錢, 還是吃你家大米了？”辛文月正好過來，她聽到管燕的話, 怎麽聽怎麽不舒服。
難不成就因為徐曉曉欠錢了, 所以徐曉曉就不能出來吃早餐？
馮大媽昨天還交代他們說徐曉曉很快就要還錢給他們，讓他們別仗著徐曉曉現在欠他們錢，他們就去為難徐曉曉。辛文月想著徐曉曉那麽快就能還錢，這說明徐曉曉的賺錢能力還是很強的。
如果不是因為徐曉曉的資金一下子周轉不開，徐曉曉也不用找他們家借錢。
“她欠你們家錢了！”管燕道, 自己這麽說，不還是幫助辛文月婆家嗎？辛文月怎麽還站在徐曉曉那邊, 這讓管燕很不明白。
“你也說了，她是欠我們家錢，又不是欠你們家錢。”辛文月翻白眼，她看向徐曉曉，“吃，你使勁兒吃，別說是早餐，就算你一整天在外面吃飯，那又如何。你跟我婆婆原本不是約定兩個月還款的嗎？我婆婆說你這幾天就要還款，那你就更該吃了！”
“她糊弄你們的吧。”管燕道，“她一個月工資才多少……”
“你自己沒有賺錢的本事，別人也沒有嗎？”辛文月道。
“我有稿費。”徐曉曉道，“早餐在外面吃，一個人的話，比較劃算。”
徐曉曉不想早早起來做早餐，她一個人在家，煮多了煮少了都不好。現在天氣熱，做多了，東西也容易壞。倒不如早上好好休息，早上溫度沒有那麽高，能睡得更加踏實一點。
“一個人又不是不能做飯。”管燕道，“她是懶吧。
“我懶不懶跟你有什麽關系？”徐曉曉道，“別人家的事情需要你操心嗎？房子就在那邊，真要不行，房子賣了，總有那些錢，總能還清。”
徐曉曉覺得管燕有毛病，這人說話根本就不過腦子吧。別人吃什麽東西花多少錢，這跟管燕有什麽關系。
“你真是……一點都不會過日子，不懂得精打細算。”管燕道，“我是過來人……”
“喲，你是過來人，我不是啊。”辛文月道，“都說了她不是欠你家錢，你還這麽多廢話。”
辛文月瞧不上管燕這些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，馮家人都沒有在外面多說，也沒有說不讓徐曉曉在外面吃飯。徐曉曉一個弱女子，她一個人能拿出那麽多錢買房子，這已經很不錯了。
“我聽說你娘家來借錢，都沒有……”
“我娘家人，又不是你娘家人。”辛文月嗤笑，“你姓管，你就能什麽事情都管，管得那麽寬嗎？”
“不是，我……”
“不是的話，要買東西就買，不買東西就滾。”辛文月道，“你要站在這裏耽誤人家做生意嗎？”
管燕的臉色十分不好看，她只能先行離開。她感覺別人都在笑話她，明明自己是為了馮家人好，辛文月還那麽說自己。
“要是我欠別人的錢，我一定先想著還錢，而不是吃。”管燕離開的時候，她還在嘀咕。
“不用管她。”辛文月對徐曉曉道，“我們家的人都還沒有說話，哪裏輪得著她說呢。”
辛文月能被馮大媽看中，這也是有原因的。辛文月有時候確實小心眼一點，她還是懂得分寸，不至於跟管燕這樣瞎胡鬧。辛文月是心疼那些錢，可婆婆跟徐曉曉都約定了時間，那麽自己就不好多說什麽。
何況，徐曉曉還跟馮大媽說要提前還款，辛文月聽到了，她記下了。辛文月還在餐館說出徐曉曉要提前還款的事情，她有些同情徐曉曉，又想著要徐曉曉早點還款，她有些矛盾。
“我會按時還錢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嗯，你能按時還錢就好。”辛文月道，“你吃飯吧，你不好好吃飯，身體差了，怎麽賺錢還錢呢。”
辛文月想自己沒有管燕那麽短視，就算欠錢，也得把身體養好。她買了兩屜小籠包就先回去，家裏的孩子想要吃小籠包，都在等著呢。
徐曉曉吃完早飯，她先去學校。
此時，林靜正在給她爸媽整理帶回去的東西，她買了一些水果罐頭之類的東西給她爸媽。
“買這些做什麽，倒不如給錢來得實在。”林父道。
“這些東西不錯了。”林母道，他們已經拿了彩禮錢，要是他們繼續要錢，那就說不過去。女兒還得在這邊繼續生活，林母擔心女婿對林靜有意見。
“姐。”秦母笑著過來，她帶來了一些舊衣服，讓她姐能帶著舊衣服回去，“這些衣服都還挺好的，還能穿。這一塊毯子，我們當初買的時候要不少錢呢，你們看，紅艷艷的，多好看。”
秦母昨天沒有過來，她不想在林家人要彩禮錢的時候待在這邊。彩禮錢嘛，當然還是得讓林家人自己要，若是自己沖在前頭，那不是讓徐宗輝不高興麽。
別看徐宗輝還叫秦母一聲媽，秦母知道不一樣了。自己的女兒沒了，那點子情分很快就會被徐宗會拋之腦後。秦母得讓徐宗輝明白自家的好，自家的條件比林家好多了，自己家的人還沒有過多為難徐宗輝。
“是很好看。”林母拿起那一塊毯子。
“你們別嫌棄是我用過的就成。”秦母道，“昨兒就想過來，家裏臨時有點事情，這才等到今天。你們昨兒才來的，要不，就在這邊住幾天？”
“不了，等下一次過來再住幾天。”林母道。
林父和林母都想著早點把彩禮錢拿回去，多留幾天，容易有變數。有了這些錢，他們能做不少事情。
“也是，這裏以後就是小靜的家了。”秦母道，“你們什麽時候過來都成，又不是只能來一次。”
不過城裏不比鄉下，米啊菜的都是得用錢去買。秦家人偶爾過來吃一頓飯，他們都沒有經常過來，更不用說在這邊多住幾天。秦母不去說錢的事情，等林母這些人以後在徐家多住，那個時候再說。
林靜在旁邊收拾東西，她還背著徐小四。徐小四的大名不是這個，這是小名，這樣稱呼比較簡單方便。
秦母看著林靜背著徐小四，她對這個最小的外孫感情有點覆雜。女兒死了，難產大出血，也算是為了這個外孫死的。如果可以選擇，秦母希望女兒活著，徐小四沒了，反正她女兒已經有一個大兒子，這也算是後繼有人。
“小靜能做這些事情。”林母見秦母看著林靜，“她以前在家裏就有照顧她弟弟。”
“嗯。”秦母點頭，“孩子還小，親媽沒了，這孩子以後定然是把小靜當親媽孝順的。他要是對小靜不好，我一定說他。”
“我們回去鄉下，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過來。”林母道，“還得麻煩你們，你們有空過來看看。”
“一定。”秦母道，“我的外孫、外孫女在這邊，當然得過來搭把手。小靜到底還年輕，我們當長輩的能幫襯一點就幫襯一點。”
林母覺得秦母很不錯，這個妹妹還知道拉自家一把。如果讓林靜嫁給其他人，他們家還不能拿到這麽多彩禮錢。林母不覺得女兒去給四個孩子當後媽有多不好，重要的是這一次的婚事能給家裏帶來利益。
當徐曉曉到學校的時候，何春蕓已經到了。何春蕓早半個小時到的，她在等徐曉曉。
何春蕓不是不知道上班的時間點，還知道現在是暑假，學校沒有要求大家要那麽早到學校。
“曉曉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今天是要把那些資料都裝到袋子裏嗎？”徐曉曉問，錄取名額確定了，還得把錄取通知書寄出去。
“得等等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院長他們要親自在上面寫學生的名字。”
“嗯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那些通知書都還得晾一晾。”何春蕓道，“可以先把其他資料裝好。”
“我們先裝其他的資料。”徐曉曉道，他們裝資料的時候還得檢查一下，確定資料沒有裝錯。
“那個……”何春蕓想到自己表弟昨天說的話，但凡表弟能提前一點說，她現在就不用這麽尷尬了。
“有什麽事情嗎？”徐曉曉疑惑，她隨即想到一點，“難道是那個相親對象不想相親了？”
徐曉曉想不到別的，何春蕓也就是跟她說相親的事情，其他事情都是公事。如果是公事的話，那就不用這麽著急。
“倒也不是他不想相親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那是什麽事情？”徐曉曉問，“總不能是學校不讓我留校了？”
“不是，不是。”何春蕓沒有想到徐曉曉都想到了工作的事情，“是這樣的，是我表弟，他……他想跟你相親。”
“他不是有心上人了嗎？”徐曉曉記得何春蕓說過。
“他……唉，我都不知道怎麽說他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他跟心上人鬧變扭了？”徐曉曉腦洞大開，“要是他們鬧矛盾，等過幾天就好了。這個時候相親不合適，真心喜歡一個人的話，其他人都取代不了，讓別人當替身，這是非常可恥的一件事情，對自己也是一種傷害。”
徐曉曉沒有想過要跟一個有心上人的人相親，她沒有那麽大的本事讓那個男人忘記心上人，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，最讓人念念不忘。
“不是，他哪裏敢把你當替身。”何春蕓都要被徐曉曉說的話給逗笑了，徐曉曉果然是中文系畢業的，“他說他上個月遇見過你，他看你的第一眼就喜歡你了，由於不知道你是哪裏的人，只知道你是大學生，就到處找你。這不，我跟姑母說讓他跟你相親，他都沒有看你的照片，都說他有心上人，不能跟你相親。”
“……”徐曉曉沒有想到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。
“你也見過他了，他叫岑清澤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岑律師？”徐曉曉震驚。
“對，就是他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知道他是離婚律師了？”
“嗯。”徐曉曉點頭，“他是一個很理智的人。”
律師嘛，應該都很冷靜，很理智，他們很懂得利用那些法律條款。
徐曉曉想自己要是跟一個離婚律師在一起，那麽自己所有的一切，會不會被算得清清楚楚的。別人防她就跟防小蝦米似的，一下子就防住了。
“工作上，他是挺理智的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是不是擔心他把一切都算清楚，在你們婚前就有婚前協議？”
“婚前協議？”徐曉曉剛剛沒有想到這一點，這個時候有人弄婚前協議嗎？
“之前，他朋友問他，如何盡可能地保留手裏的財產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他跟人說，做好婚前協議，做好約定。”
“……”徐曉曉原本還以為這個時候的人沒有那麽多心思，畢竟他們都比較反對離婚。
“你放心，如果你跟我表弟結婚，他的東西都是你的。你們以後要是離婚，你能分一半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這是他親口說的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要不還是先跟我表弟相親。”何春蕓道，“我這個表弟還是很優秀的，他是律師，家庭條件也不錯。你們結婚還能搬出去住，不用擔心婆媳問題。你不用擔心他算計你，他知道婚姻和工作的差別。他見過了別人的悲劇，他自己當然不想走上別人的老路。”
“你們看著辦吧。”徐曉曉道，反正都是何春蕓安排。
何春蕓說的兩個人，各有各的優缺點，另外一個人是初中老師，結婚之後多半要跟公婆住在一起，那個人的兩個姐姐可能還比較不好相處。而岑清澤是離婚律師，這樣的人腦子很靈活，很懂得各種事情，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。
婚姻不是戰爭，不該總是相互算計。
徐曉曉不曾戀愛過，她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誰更好。有時候單單看表面看不出什麽東西來，還得接觸之後才知道。像岑律師這樣的人，是不是很會偽裝呢？
明明還沒有處對象，還沒有結婚，徐曉曉忍不住去想這些事情。她對婚姻生活有期待，也有畏懼，擔心自己掉入泥沼，一地雞毛，卻又很難處理。
“那就是你先跟我表弟相親！”何春蕓笑著道，“要不是他跑到我家裏求我，我才不答應他呢。說實話，我也擔心他糊弄你啊，那多不好。”
徐曉曉笑一笑，相親這種事情，等相了才知道。要說徐曉曉聽了何春蕓的話沒有一點感覺，那都是假的，她覺得岑清澤為了自己到底有努力做一些事情，他該是喜歡自己的。她多少還是擔心岑清澤職業病太嚴重，怕他在婚姻生活之中過於理智，理智是對的，就怕分得太過明白。
“你不用覺得你家庭條件不好，你這樣的條件太好了。”何春蕓道，“多少有錢的人家就想娶你這樣的媳婦進門，你是重點大學畢業的，模樣又好，多少人搶著要呢。你想嫁給誰，不還是任由你挑選嘛。”
“沒有這麽誇張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這真的不誇張，一點都不誇張。”何春蕓道，“現在還是暑假，很多老師都沒有上班。要是他們上班了，他們一定爭著搶著給你介紹相親對象。”
“不至於。”徐曉曉被何春蕓誇得臉都要紅了，還有幾分尷尬。
在徐曉曉的前世，本科大學生多了，大學生沒有這個時候值錢。徐曉曉只覺得大學生也就是這個樣子，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這麽誇讚自己。
“你就是太謙虛了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自己多麽優秀，你不知道嗎？”
“……”徐曉曉當然不能說自己知道，有種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感覺。
“你要是不優秀，那我算什麽？地底下的泥嗎？”何春蕓道，“就這樣，明天中午怎麽樣？我讓表弟他來我們學校，你們可以在學校裏面走走，再去外面吃飯看電影。就別在食堂吃飯了，食堂的飯菜也就是那樣。”
“行。”徐曉曉不好意思說不行，何春蕓誇了那麽多，讓徐曉曉都感覺自己輕飄飄的，不落地。
“他要是知道你答應了，他一定很高興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你買房不是還欠錢嗎？可以讓他去還。”
“我預支了稿費，可以自己還。”徐曉曉道。
“你們現在是還沒有相處，沒有在一起。等你們在一起的時候，該讓男人出的，還是得讓男人出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那是以後的事情。”徐曉曉不想讓別人認為她找對象，是要讓對象幫著一起還錢，她自己可以還那些錢。
徐家，林靜給她父母買了不少東西，錢是從徐宗輝那邊拿的。林靜從家裏帶來的錢少，她還要藏著那些錢，以後真要是有需要的話，手裏頭還有錢。
秦母跟林母說了好一會兒話，秦母道，“姐，你們放心吧，有我在，一定不讓小靜吃虧。”
“有你在，我放心。”林母道，“不然，我也不讓小靜到你這兒來，聽你的話，讓她嫁人。”
當時，秦菲沒了之後，秦母很快就想到要怎麽做，她特意打電話跟林母說，她說了林靜和徐宗輝結婚的好處，也說了四個孩子需要人照顧的話。林母同意之後，秦母立馬去鄉下接人。
秦母去林母那邊，光光是坐火車就坐了五個多小時，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，七八小時就這樣沒了。秦母親自去，這顯得她有誠意，也能讓林父和林母松嘴。秦母心裏清楚，真要是沒有一點好處的話，她姐姐和姐夫不可能松嘴。
“城裏的生活多好啊。”秦母道，“這邊的交通方便，買菜也容易。小靜要是想，她就在院子裏種種菜，不用跑去田地裏幹活。去地裏幹活，多累啊，還都是一些重活。”
“是，是這個理。”林母點頭。
“女婿是二婚，這沒什麽的，多少人都想嫁入城裏的。”秦母道，“重要的是人好，可靠。我以前都把女兒嫁給他了，他挺好的。”
“是。”林母道。
“你們是不是要去車站了？”秦母問，“原本還想讓你們去我那兒吃頓飯的，你們這麽快就走，都來不及過去吃飯。不知道的人還以為，是我這個妹妹不肯讓你們去呢。”
“家裏有事，得回去。”林母道，“改天來了，再去你那邊坐坐。”
“成。”秦母笑著道，“我等你改天來。”
林靜早早弄了一些吃的，讓林父和林母帶在路上吃。林父和林母是上午十一點的火車，他們這個時候也該去火車站了。林靜本來打算送父母去火車站，奈何她都還沒有走出家門口，徐小四就在那邊哭。
“你別去送了。”林母道，“先照顧孩子，我們自己過去。”
“我去送！”秦母道，“小靜待在這邊，我去，也是一個樣。”
徐宗輝沒有在家，他借口之前已經請了很多天假了，不好再請假。他要是繼續請假，他的工作都要沒了。除了這個理由，他還說家裏一下子花出去那麽多錢，他得去賺錢。於是他今天早上吃過飯之後就去上班，讓林靜處理家裏的事情。
秦母可不管徐宗輝有沒有去送林父和林母，她只想著自己的外孫和外孫女有人照顧就行了。林父和林母算是徐宗輝的岳父岳母了，但是秦母還是覺得自己是徐宗輝第一個岳母，自己的地位更重要。
“麻煩姨母了。”林靜實在是走不開，她只能留下來照顧孩子。
“我跟你媽是親姐妹，親姐妹之間，哪裏是麻煩。”秦母道，“我一會兒送你媽上火車之後就直接回家，沒過來了。你和宗輝兩個人好好過日子，懂不？”
“好，知道。”林靜道，秦母沒有一直盯著才好，林靜希望自己能多做主，畢竟自己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。
秦母親自送林父和林母去火車站了，她把表面功夫做得很好。在去坐公交車的時候，秦母還買了幾個包子給林母他們，這讓林母十分滿意。
等徐宗輝下班的時候，林父和林母都已經走了。林靜自然又得回去原本的房間睡覺，而不是在徐宗輝這邊睡覺。
徐宗輝不是不想讓林靜留下來，而是徐小四太過吵鬧，他原本的妻子又才沒多久，總不好這麽快就同床，當真是有些可惜。不過孩子要是也在這邊，孩子吵吵嚷嚷的，徐宗輝也不能好好休息。
何春蕓回到家裏之後，她正準備給祝母打電話，那個初中老師是祝母的兒子。她之前是跟祝母說的，現在也該跟人好生解釋。她今天特意早點下班去找祝母，奈何祝母沒有在家，她就想著打電話。
祝家的家庭條件還很不錯，家裏還有安裝電話。這年頭，家裏有電話的人算是極好的。
還沒等何春蕓打電話，祝母就打電話過來了。
“春蕓啊，我想了想，還是不能讓我兒子跟你同事相親。”祝母開門見山，“我這幾天去打聽了一下，她嫂子才死，她就鬧著要搬出來，還欠了一屁股的債。這樣的人，還是算了吧。”
祝母還聽別人說徐曉曉的錢來路不正，興許徐曉曉去當有錢人的小情人了。祝母不願意讓這麽一個人嫁進家裏來，就算徐曉曉的錢來路正道，可徐曉曉在親哥哥為難的時候插哥哥一刀，這樣的女人，自家要不起。
“……”何春蕓本來想說抱歉，說自己的表弟喜歡徐曉曉，而現在，看來她不用說了。
“我兒子雖然是初中老師，不是在大學當老師，但是我們家的條件不錯。”祝母道，“房子大，他還有兩個姐姐，都能幫襯他的。我們老兩口以後也有退休金，也不用麻煩我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婦的。我們家還是想要一個簡單一點的兒媳婦。”
祝母看過徐曉曉的照片，徐曉曉長得太過漂亮了，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當賢妻良母，誰都不知道徐曉曉輝不會做出那些骯臟事情來。
“行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那就是不合適。”
“我們也是沒有辦法，我們就這麽一個兒子，凡事都得打探清楚一點。”祝母道，“少走彎路，就算他們現在相親了，也是不成的，倒不如不見面，省得浪費彼此的時間，你說，是不是？”
“是，不合適，確實沒有必要見面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這會不會讓你為難？”祝母道，“你原本都跟她說了……”
祝母想徐曉曉一定非常滿意自家的情況，自己的兒子那麽優秀呢。
“沒事，回頭，我給她找其他的相親對象。”何春蕓道，“辦法多的是。”
“這……你還要給她介紹啊。”祝母道，“要我說……你還是別給她介紹了。你牽的線，他們小兩口以後要是過得不好，他們不是還得找你嗎？”
“是我最先開口跟她說要給她介紹對象的，總不能又說不給她介紹了，那不是耍人玩嘛。我跟她還是同事，以後少不得要多見面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這倒是，你們一起工作，要多見面，這個沒有辦法避免。”祝母道，“你們學校怎麽就讓她留校了呢？”
“她學習成績好，就被留校了。”何春蕓聽到祝母說的這些話，她感覺到了祝母對徐曉曉的嫌棄。
如果自己的表弟心上人不是徐曉曉，祝母代替兒子拒絕相親，何春蕓還得繼續換人。何春蕓想真要是那樣的話，自己真不好意思跟徐曉曉解釋，那等於是在侮辱人啊，說了一次又一次，每一次都要換人。
人家徐曉曉好歹是重點大學畢業的，文采還好，會寫文章會寫小說。多少中文系的學生都希望他們能寫出很優秀的文章，都想著出版呢，但是能真正成為作家的人少之又少。
“成績好……”祝母有點不相信，不會是徐曉曉設法跟那些老師打好關系吧，這也有可能。她去打聽消息的時候，聽人說徐曉曉讀高中的時候就靠學校的那些老師，指不定徐曉曉到大學的時候也是設法靠老師，“既然她那麽好，讓她跟別人相親，她一定能找到對象的。”
“是能找到。”何春蕓道，“我打算讓我表弟去。”
“你表弟能願意？他不是不願意相親嗎？”祝母問。
“不願意也得願意我，我是他表姐，他總得給我點面子。”何春蕓道，“等他見了人，指不定就一見鐘情了。”
何春蕓沒有跟祝母說岑清澤喜歡徐曉曉的事情，祝母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，祝母還嫌棄徐曉曉，那自己現在就更不能多說。說多了的話，讓祝母知道太多，祝母亂說話，這對大家都不好。
“……”祝母無語，岑清澤那樣的人就不像是會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的人。
祝母掛斷電話，她看向她的兒子，兒子老老實實的模樣，兒子都聽她這個親媽的話，這讓她很滿意。
“我已經推了這一次的相親。”祝母道，“這樣的女人，我們家要不起。”
“媽……”祝母的兒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，他看過徐曉曉的照片，那是一個美人。他看的第一眼就有些心動，還幻想著自己跟徐曉曉相親的畫面。
這兩天，祝母的兒子睡覺做夢的時候還有夢見徐曉曉，他夢見他們兩個人手牽著手，夢見他們說說笑笑。而現在，親媽卻不讓他們相親。
“聽媽的話。”祝母道，“娶妻娶賢，她這樣的容貌，這樣無情的性子……在古代，也就是當妾室的份，難登大雅之堂。她為了一點小事情就跟她親哥爭執，她真要是嫁進我們家，那她不還得騎在我們的頭頂上，你要看爸媽被她逼得流落街頭嗎？”
“……”祝母的兒子沈默，他不敢多說別的話。他媽都那麽說了，他就只能聽他媽的話。
如果他媽能讓他們先相親，那就好了，可惜親媽不允許。
祝母看出兒子臉上的失落，她想徐曉曉還真的很會勾引人，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，自己兒子的心魂都丟在了徐曉曉的身上。她做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，絕對不能讓徐曉曉嫁入自家，就算徐曉曉在大學當老師，那也不可以。
自家是清白人家，不能讓徐曉曉汙了自家。
“等改天，媽給你找一個賢惠的老婆。”祝母道，“我都跟人說了，讓他們給你找合適的對象。這個徐曉曉真不可以，徐曉曉真要是好，何春蕓怎麽不讓她表弟去。她現在說讓她表弟去，估計也就是撐撐場面，過後說不合適，好歹把眼前的事情糊弄過去。”
祝母的兒子不說話，他默默地聽著。
“我們家多好啊，要房子有房子，你要想有車，也能買。”祝母道，“這年頭，誰能買小汽車啊。你能啊，我們家都有給你準備錢。就徐曉曉那樣子，興許南城大學很快就趕走她。”
“她定然是很稀罕我們家的，不然，她哪裏可能這麽快就答應相親。”
“她跟她哥鬧得那麽兇，還欠了錢，她現在就是想要找你替他還錢的。”
“我們家的錢不是她的錢，你真要給她還錢了，她回頭一腳踹了你，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。”
“聽到沒有，要是何春蕓私底下讓你去相親，你絕對不能去，知道嗎？”
“我看她那個表弟絕對不可能去相親，她表弟多厲害的一個人啊。”
“等到時候，那女的到地點了，沒男人跟她相親，她自己就該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情。”
……
明明祝母都已經跟何春蕓說了，何春蕓也答應換人，祝母還要在她的兒子面前說這麽多話。祝母擔心兒子喜歡徐曉曉，非得要在兒子的面前說徐曉曉的不是，讓兒子徹底放棄徐曉曉。
幸虧徐曉曉不知道這些事情，她要知道的話，一定很無語。不過她知道了，她定然不可能跟祝母的兒子在一起，她只會把這次的事情當作寫作的材料。
“多差勁的一個人啊。”祝母道。
祝母的兒子還給她倒了一杯水，讓祝母潤潤喉。
“聽媽的，準沒有錯。”祝母道，“媽不會害你。”
“嗯，聽您的。”祝母的兒子只能這麽說，他不聽他媽的話，他媽就得嘮叨更多。
而何春蕓此時也比較生氣，“好在清澤是個明理的，否則，我真不知道怎麽跟曉曉說。我原本還想著曉曉要是不滿意我表弟，我再給她介紹這個。這也算是我對不住祝家，可是現在呢，都還沒有相親呢，祝家那邊在那邊挑三揀四的。”
“早點發現不是挺好的嗎？”何春蕓的丈夫叫童一平，童一平坐在那兒看報紙，他聽到妻子說這些話，心想妻子就愛管這些事情。
“是挺好的。”何春蕓道，“要是曉曉真嫁入他們家，他們才暴！露本性，那才難呢！這個時候再後悔，再離婚，以後想要再嫁都不容易。”
何春蕓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不是很好，虧得她原先還覺得祝家人不錯呢。
“一副曉曉要高攀他們家的樣子，要讓他們出大錢的樣子。”何春蕓道，“他們還懷疑曉曉在外面亂來！”
“我們不相信，不就可以了嗎？”童一平道，“姑母沒有說不行吧？”
“沒有。”何春蕓道，“姑母信我的話。”
“這不就得了，表弟自己說喜歡她的，就算你現在沒有撮合他們，表弟以後也要去追求她。”童一平道，“好在還有人去相親，不是又不行。你下一次要是還想做媒的話，還是得跟人說清楚，還有別什麽都給介紹對象。”
“曉曉很好。”何春蕓道。
“我不是說她不好，祝家那邊的人，人都還沒有嫁過去，甚至都還沒有相親，他們就這樣，這樣的人家能好？”童一平道。
“可不是嘛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家多麽厲害呢。”何春蕓道，“還好表弟更厲害一點，否則，要是曉曉隨便找一個男朋友。等到以後，祝家人不還得笑話曉曉，說曉曉就只能找那麽差勁的男人。”
這個時候，徐曉曉已經跟出版社的編輯通話過了，編輯跟她說財務已經打款了。只不過因為是跨城，所以到賬的速度慢一點，通常都是要一周的時間。
徐曉曉松了一口氣，編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糊弄她。她的小說比較火，給出版社賺了不少錢，出版社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拖延。即便出版社不肯現在打錢，他們非得按照合同辦事，那也沒有什麽，但徐曉曉下一次可以找別的出版社出版小說。
多的是出版社想要跟徐曉曉約稿，也就是徐曉曉最開始是在這一個出版社出版中長篇小說，她對這個出版社有感情，沒有想著跟其他出版社磨合。她寫的短篇小說，還有在別的雜志報刊刊登，反響都非常不錯。
徐曉曉沒有特意去買新衣服，她大四下學期買了新衣服，也就是上個月買的。她現在還欠錢呢，要是大包小包的買東西回來，別人必定會說。她今天早上去餐館吃早餐，都還被人說了，還是得適當低調一點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爭端。
最重要的是徐曉曉手裏頭沒有多少錢，真要是有錢，她會多買一些吃的，吃的最為重要。
在編輯那邊得知消息後，徐曉曉沒有去找馮大媽，她先前已經說過。現在得等錢到賬了，她再說，不能讓別人覺得她故意瞎說話，沒有必要一天說一次。
“還是寫點稿子。”徐曉曉坐在書桌前，積攢的錢都用來買房子了，這讓她有點心慌。手裏還是得有點備用金，這才可以。
徐家，林靜沒有想到徐美嬌竟然帶著妹妹一起吃奶粉，奶粉沒有用開水泡開，兩個孩子直接拿著勺子在那邊咬著吃，床鋪上、地上都還有奶粉。
在林靜過來的時候，徐美嬌還想著藏奶粉罐子，但是徐美嬌姐妹嘴巴周圍全部都是奶粉。
“這是你們弟弟的奶粉啊！”林靜憤怒，“一整罐奶粉，就剩下這麽一點點了？這是剛剛打開的奶粉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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